奶茶单推人

「白昭」不老梦（五）

    （四）

     「天光落笔波折  岁月都干涸     只剩别离来不及说
         宁愿折心沐火   舍不得勘破      是你唇边夜雨清荷」

    “公主殿下，已经按您说的吩咐下去了，百姓们都已开始准备物资过冬。不过...今天冬季是否来的太早了些？”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立在昭君身后两步的距离，微微躬身道。

      昭君虽为神女，但因其掌控风雪的能力为塞北带来的好处，被塞北人们尊称为“公主殿下”。

     昭君看着窗外，点了点头，道：“暴风雪要来了。”带着血腥味。

     婢女并未抬起头：“这消息也已经传给百姓们了，大约最近都不会有人出城了。不过...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昭君转过头来看着她，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。

    “呃，李公子...小婢未能寻到他的所处，所以未曾告知。”婢女抬头偷偷瞥了眼公主的表情，便看见后者的眉毛挑了挑。“客房、神社、酒窖...几乎各处小婢都寻过了...”

     “嗯，不是你的错。他么，被风暴卷走最好。”

 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 “...我的意思是...你不用寻了，我会去的。”

     “那...那便劳烦公主殿下了...小婢先退下了。”说着转身便要走。

     “等等。”昭君叫住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婢女回过头来，看见昭君挥了挥手，她的周身就出现了一个透明的蓝色圈。“外面雪有点大。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  婢女眨了眨眼睛，请了个礼：“小婢谢过公主殿下！”

      李白...在哪里呢...昭君缓缓闭上了眼睛，以她为中心，四周的气流开始加速流动，形成一阵阵风，吹气她的长发。她睁开眼。找到了。藏的可真好，再远点就是大唐的边境了...不过也正是因为远了点，看样子还没被风雪笼罩。应该来得及赶过去。昭君再次闭上眼睛，催动了法阵。
      昭君轻轻落在李白身后不过十米，她向他望去，却愣在了原地。他坐在树下，那树上开满了红色的花，像在茫茫冰雪中点燃的火。那似乎是...梅花。塞北也会有梅花吗？她犹记得盛开在她梦中的红梅，艳丽的如血。她向他走去，却停下脚步。风雪无法遮蔽神女的视线。他坐在地上，酒葫芦扔在一旁。他的面前，是一块石碑。他伸出手来，抚摸着石碑，一寸一寸，动作温柔的像是怕惊扰了谁。她看见石碑上的字——吾爱王嫱。昭君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刺痛。她揉了揉眼睛，嘴角泛起一丝苦笑，退后两步隐没在了风雪中。

    “昭君！”李白叫了一声，刚想推门进去就被门外的婢女拦下。

    “李公子，公主殿下正在休息，不便见客。”

      李白盯着那婢女看了一会儿，有些奇怪，他记得昭君从不在寝殿外设人。“好吧，既然如此，那么我改日再来拜访了。”李白摸了摸下巴，思考了一番后道。然而出了庭院，他便换了个方向，跃上房顶，然后从轻巧地跃进窗户。

     “昭君？”

      昭君安静的坐在床沿，没答应。

    “昭君？你怎么了？”李白上前想拉她的手，昭君却站起来侧身避开了。

    “暴风雪即将来临，再过几天大雪就会封路，你...是时候回长安了吧。”

     李白挑了挑眉：“你这算是赶我走了？”“...”昭君沉默了一下，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这下轮到李白沉默了：“昭君你这么耿直真的好吗？我走了你就不会想我吗？”

     “...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 “此话怎讲？”

     “……”昭君皱眉，在言辞这方面她实在不擅长，要怎么讲？说我什么都看见了，知道你有爱的人，既然如此就别来招惹我？
    “昭君，和我一起回长安吧。”

      昭君感觉到胸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地震动了一下。长安？我能...回去吗？

    “不可能。”昭君背过身去，“我不能，离开塞北，更不可能去长安。”她深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，但，我是不会，相信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昭君？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？”李白着急地想去拉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别碰我！”昭君一把将他的手甩开，地上落了一地的冰渣。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...误会什么了？我接近你...从来没有目的...”

    “好了可以了，不要再骗人了。我不会相信你，跟你走更不可能。塞北的百姓奉我为神，我在这里去有最高的荣耀，你能给我什么？什么都没有！我凭什么要和你回长安？就为了几百年前我早已记不清的一个梦？”

      昭君提高了音量，门外的婢女听见了声响。“公主殿下？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...”

   “你是这样想的？我给不了你权力与地位，所以，你不愿与我走？”李白抓住了她的手，盯着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昭君面色如常，微微颔首：“对。”

   “呵...好...我知道了。”他放开手，转身跃出窗外，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 不过两日，大雪就将圣山与外界封闭，而战争，却才刚刚开始。大约三四日前，昭君便发现塞北与中原接壤的地区有些可疑，安排了戍边的将士观察后竟发现是一支支训练有素的中原军队。“暴风雪来了。”昭君祭出了她的法杖，缓缓地走出神殿。
    “公主殿下！”将士们看见王昭君都齐齐跪下。王昭君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。“公主殿下，如今的暴风雪使两军都陷入困境，我们只能死守却不能发动攻击，如此下去我军的军备粮食定会被耗完！”一个将士急急上前汇报。

    “那就让他们退。”王昭君举起法杖，便有一阵狂风席卷着冰雪而来。

   “上啊！让中原人知道我们的厉害！神，站在我们这一边！”将士们都嘶吼着冲上战场厮杀。王昭君站在最后，想起今日她来前与婢女的对话。
   「“公主殿下，我们会赢吗？”
      “当然了。”
      “将士们都会平安归来吗？”
      “也许不能吧，总会有人牺牲。”
      “公主殿下也会平安归来吗？”
       王昭君愣住，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      “公主殿下，请一定要平安归来。塞北不能失去您...您是我们的神啊...”」
       王昭君唯有苦笑。人是多么的自私啊，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，却不知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痛苦。
      对不起了，我恐怕...不能平安归来了。
      一直站在最后的王昭君突然挥动着法杖凌空，她的四周是一圈透明的光环。无论多么大的风雪也无法将她的长发拂乱。

    “射下她！”她听见敌方有人这么大喊。

     她微微笑了，随即眼神一凛，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许多，让人怀疑就连血液也被冻住。她看着敌军一片片的倒下，想，是时候了。她扬起法杖，将周身的屏障撤去，风雪立即灌满了她的袖口，猎猎作响。
    “射下她！！！”那是多么沙哑的声音，光是说出这三个字就好像耗费了全身力气。

      她转过身，一支长箭伴随着风声呼啸而来。她没有躲。长箭贯穿了她的胸口。好像...有点痛。自己竟然还有痛的感觉吗？真是令人感动。她慢慢拔出箭，握住法杖，将它高高举起。让风雪埋葬这一切吧。
     “凛冬已至。”
      她终于倒下了，从云端坠落，不知是因为失重感还是濒临死亡，她觉得有些恍惚，恍惚到，她看见了李白。

      幻想？也好，也算是见了最后一面了。

     她想要闭上眼睛，却听见穿越风雪的怒吼：“昭君！”

     她不由得睁大了眼，看见御剑而来的李白。梦？还是现实？那些从前如何看不清的回忆，在这一瞬间涌上来。她终于看清。竟然是...如此吗？
    她笑了，轻轻落在了他的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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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一章我写的很绝望...下章开始是回忆杀...我可能要歇歇再开工_(:з」∠)_

   不知道为什么，总觉得昭君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小姐姐，我很喜欢她。